首届国医大师方和谦: 出身中医世家的中医大家
出身中医世家,12岁即随父行医,从医50余年,在治疗内科杂症上积累了丰富经验,最终成为一代中医大家。
方和谦(1923-2009),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红十字朝阳医院主任医师、中医学家。从医50亲年、于医教研业绩卓著、在治疗内科杂证上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是京城有名的中医专家。
人物简介
1923年生于中医世家,12岁随父行医,19岁取得医师资格。
1954年~1958年在北京市卫生局任科员。
1958年调入北京市中医医院任内科医师、教研组组长,兼任北京中医进修学校伤寒教研室组长。
1968年~1999年任北京朝阳医院中医科主任、主任医师,兼任首都医科大学教授。
1993年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1991年~2008年,先后担任第一、二、三、四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
1998年起任中华中医药学会理事、中华中医药学会内科分会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仲景学说分会副主委、北京市中医药学会理事长、北京市科协常委、北京市红十字会理事等职务。
主要经历
幼承家训,熟读经典
方和谦1923年出生于山东烟台,父亲方伯屏是京城十大名医之一。方和谦自幼便接触到大量中医典籍。在私塾学了两年《三字经》、《论语》、《春秋》、《左传》、《古文观之》等书,并进行了较好的书法训练,随后读小学5年,初中三年接受新学教育,初中毕业后,考入中央日本语学院日语系学习日语四五年。在中医家庭的熏陶下,从初中起,方和谦参加了父亲在家开办的三期中医讲习班,学习了《医学三字经》、《内经》、《伤寒论》等医学专著。在反复诵读学习中,方和谦从少年起就打下了坚实的中医基础。同时,在父亲的诊所里随父行医,替父亲作开诊准备,为前来就诊的病人换药,抄方佐诊,边干边学。
16岁那年,一位60多岁的老人生”项痈”久溃不愈,仔细切脉问诊后,方伯屏采用了《备急灸方》中”骑竹马灸法”,即病人架空骑在一根包裹着棉被的竹杠上,两边有两个人架住病人,用点燃的艾绒熏烤疮口。这种少见的疗法让一旁随诊的少年方和谦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令他惊奇的是,灸10壮以后,患者疮口竟结痂痊愈了。
中医治病之神奇进一步坚定了方和谦继承家学的行医志向。除了将大量医学经典背得烂熟于心外,父亲所撰的《医家秘奥》及3本医学笔记也是他宝贵的学习资料。他每天随父临诊6小时后,坚持读书3小时。至今方和谦对《伤寒论》397篇113方,仍然倒背如流。
1942年,19岁的方和谦参加了北京市卫生局中医考试。面试答辩时,主考官口试提问:”中药为何能治病?”这道题听来颇有难度,学生所作答案也是五花八门,难倒过不少人。方和谦略加思索,从容不迫地对答:”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夫五味入胃各归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久而增气,物化而常也。”他将《内经》的相关经文脱口背出,对此简洁而精辟的回答,老师给了满分。考试后,方和谦获得了执业资格,”方和谦诊所”随之挂牌,开始了独立行医的生涯。
教书育人诲人不倦
为启发西医学生对中医的兴趣,他格外注重讲课的艺术性和趣味性,把与中医学有关的诗词、歌赋引用到教学中,频频引来学生钦佩的目光。
1954年方和谦结束了个体行医生涯,调入北京市卫生局中医科工作,两年后调入北京中医医院,兼任北京中医进修学校伤寒教研组组长。在教育岗位上,方和谦给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为了在教学中更好地考据求源、引经据典,他对《伤寒论》、《金匮要略》的内容逐字逐句剖析,深入图书馆,凡有关《伤寒论》的百家注解,如柯韵伯、尤在泾等人的著书均借阅过。《伤寒论》397篇,每篇都有自己撰写的讲稿。讲内科医案学时,他翻阅了《王旭高医案》、《薛立斋医案》、《名医医案》等大量医案,授课时将之与《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的理论有机结合起来,并结合临床实际,深入浅出,纵横贯通,令学生茅塞顿开。
从1968年到北京朝阳医院任中医科主任起,方和谦同时承担了首都医科大学的教学工作。为启发西医学生对中医的兴趣,他格外注重讲课的艺术性和趣味性。学生评价他的课”文化底蕴丰富”,在课堂上他旁征博引、涉猎广泛,包括与中医学有关的诗词、歌赋都引用到教学中,频频引来学生钦佩的目光。
在学术上方和谦对学生毫无保留、无私奉献,在生活中对学生平易谦和、关怀备至。他培养的中专生、大学生、进修生和西学中医生,遍布海内外,许多都已成为中医药事业的栋梁和骨干。1991年至2008年,方和谦先后担任了第一、二、三、四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2007年11月,北京市中医管理局批准建设”方和谦名老中医工作室”,为启发后学,方和谦不顾85岁高龄,主动请缨,在”名医大讲堂”中给学生和青年医师们系统讲解《伤寒论》。方和谦说,中医经典著作百学不厌,告诫学生要读活书、活读书、读书活,而且身体力行,活到老,学到老。
他的弟子告诉记者,在生活中,方和谦是一个极有生活情趣的人:京剧、象棋、麻将样样爱好,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他是一位美食家,在饭店遇到可口的饭菜一定要学为己用。方和谦说药食同源,做饭和处方有异曲同工之妙。好菜讲究主料和辅料,放什么、放多少、怎么搭配,才能使菜品色香味俱全。逢年过节,他是家里的”掌勺大厨”,烧得一手好鲁菜,”糟溜鱼片”、”红烧肘子”等拿手菜让尝过的弟子们竖起大拇指。
方和谦思想开明,对新鲜事物乐于接受。年轻时曾学习日语4年,如今闲暇时喜欢读读日语,弟子们戏称老师的发音是”大阪味的”。80多岁的他还学英语,手机短信发得”很溜”。老人至今骑残疾人摩托车上下班、载着老伴去菜场买菜,甚至还一度向往要拥有机动车驾驶证。
中西合作,取长补短
方和谦精通伤寒,却不自诩为经方派,他主张经方和时方合用。上世纪60年代他主编的《北京市流行性乙脑炎治疗纪实》,当时北京各医院的中医医生人手1册,产生广泛影响。
方和谦坚持弘扬仲景学术、辨证论治和整体观念。他认为21世纪中医学术的发展,不能墨守成规,只有在深刻领会仲景学术的基础上,才能融会贯通,灵活运用,所谓师其法而不泥其方。方和谦精通伤寒,却不自诩为经方派。他主张经方和时方合用,用之得当,效如桴鼓;且经方有限,满足不了疾病谱的发展需要,要靠时方来补充。他对古方学以致用并有所创新,如《金匮要略》治疗”虚劳虚烦不得眠”用酸枣仁汤,方和谦又从”竹皮大丸”方中取竹茹、白薇二味药加入,对阴虚脏燥的失眠有良效。
他善用”和法”,强调正气为本、扶正以驱邪的治疗观,提出”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精辟见解,并独创”滋补汤”、”和肝汤”,在临床中为很多危重患者解除了病痛。
方和谦倡导中西医结合,优势互补。中医学术、西医学术都需要古为今用、精益求精,二者可以相互补充,但绝不是相互凑合。作为一名现代中医,可以利用现代医学诊查手段,配合四诊合参,有利于中医诊断;但不能唯检查论,丢弃辨证论治。中医和西医对疾病的认识、归类、诊断等各有自己的观点,不顾客观实际、生搬硬套的”对号入座”是对中西医学的亵渎,不但治不好病,还会贻误病情。
1956年夏季,一场突如其来的流行性乙脑肆虐北京,作为北京市卫生局中医科的一员,方和谦投入到乙脑的抢救治疗中。北京市卫生局采用1955年石家庄用”白虎汤”治乙脑的经验,竟然效果甚微,最后请来中国中医研究院的蒲辅周先生和岳中美先生指导会诊。蒲老认为,1955年为燥火当令,阳明内热,故用”白虎汤”有效;而1956年雨水多,湿气重,应用芳香化浊、透表散邪治疗。蒲辅周采用藿香正气散组方,使该病疗效达到90%以上,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乙脑病的诊治,给方和谦上了终生受益的一课。他进一步体会到在学术上只有实事求是,不能脱离辨证论治,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对风寒暑湿燥火六淫治病的分证掌握上,要灵活运用,不可固执己见。为总结乙脑治疗经验,1957年,方和谦主编了《北京市流行性乙脑炎治疗纪实》手册,书中收集了200多个病案,由北京市卫生局印制200册,发至各医疗单位。当时,北京各医院的中医医生人手一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之后他又主编了《燕山夜话》等书。
2003年3月非典暴发,方和谦认为中医药应有所发挥,4月份就向北京朝阳医院中医科及院党委请命。上级顾及其80高龄,未批准其去非典一线的请求。即使留在医院,在非典高峰期,方和谦仍坚持出门诊、查病房。他拟好预防处方发放到医院医务人员手中,说”没有什么好怕的”,让身边的医务人员深受教育和鼓舞。作为国家级老中医专家,方和谦积极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建方献策,并认为非典不同阶段有夹寒夹湿的区别,仍需辨证论治,为战胜非典立下了一份汗马功劳。
医术精湛
方和谦处方用药,药少力专,一服药通常几块钱;开汤药十分注重口感,尽量不用太苦或太难闻的药。病人称赞”方老药味少,味道不难喝,还解决问题”。
方和谦的医术在中医界有口皆碑。北京许多综合医院在危重病人治疗无效时,常请方和谦会诊,他独到的医术使许多疑难病患者起死回生、转危为安。他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60余载的行医生涯中,救治过的患者不计其数。
几年前,一位81岁的老人长期患糖尿病,出现严重的并发症糖尿病足,来到朝阳医院。老人左脚趾亚急性坏死,脚趾呈黑紫色已1月有余,行动十分困难。西医认为只有截肢。老人和家属处在两难之中。后经人介绍,老人找到了方和谦求诊。方和谦仔细询问后,确认此病皆因元气不足、气阴两虚引起。遂投以自创的”滋补汤”以培补元气、扶正祛邪。两周后,患者用完方和谦的12服”滋补汤”后,四肢浮肿均有好转。6周后,患者组织坏疽痊愈。再来院就诊时,但见老人面色红润,活动自如,已可以缓慢行走。
方和谦的医术不仅在国内具有很高的声望,国外一些华人朋友也常常慕名而来。
2004年,他接诊了一位美籍华人姜先生。姜先生持续腹泻、腹痛、便血,在美国被诊断为”克隆氏病”。姜先生在美国就诊西医,治疗近两年均不见起色。美国医生表示无药可治,建议姜先生手术治疗。姜先生回国后在多家医院求助于中医,服用各类方剂1年多,但仍未痊愈。方和谦见其形体消瘦,问诊得知患者腹痛、腹胀、大便溏泻多年。病人的钡餐造影检查结果为:回肠节段性狭窄,假性憩室形成。方和谦确诊其证候为脾气亏虚,湿停气阻。随后,对症用药,采用参苓白术散组方健脾化湿,香连丸理气止痛,1周后姜先生再次来就诊时,病情明显好转。两年间,姜先生坚持打”飞的”往返于两国,每次回国前都随行带六七十服方和谦开的中药,最终疾病痊愈,令美国医生称奇不已。
方和谦常教导身边弟子,”患者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医乃仁术也”。患者不论职位高低、贫富亲疏,都要一视同仁、高度负责。方和谦84岁时,仍每周出5~6天门诊,每次要接待30个病人左右,其精神令年轻人钦佩。
他处方用药,药少力专,绝无大处方,很少用犀角、羚羊角、麝香等贵重药,力求简、便、廉解决问题,一服药通常才几块钱,最多十几块钱;方和谦用药特别注意顾护脾胃,每每加生稻芽、焦神曲等”保胃气,存津液”;开汤药时十分注重口感,太苦或太难闻的药尽量不用。病人称赞”方老的药药味少,味道不难喝,还解决问题”,”坐在这儿病就好了一半”。
专长
临床擅治多种疑难杂症。对呼吸系统、心脑血管及肝胆系统疑难杂症的治疗有独到之处。通过辨证施治,灵活机动用药来医治急慢性气管炎,哮喘,肺心病患者;应用中西医结合方法医治急慢性肝病,肝硬化,胆石症,使多数患者得以治愈;对中医医治老年病,如心脑血管疾患,中风病半身不遂的中医调治也取得较好的疗效。此外,除内科外,还涉及了外、妇、儿、五官各家之学。
国医大师方和谦养生三大秘诀简单生活乐在其中
国医大师方和谦养生三大秘诀 简单生活乐在其中
他认为中医学为哲理医学,重视人和自然的统一,形成“燮调阴阳,以平为期”的生理观;遵循治病求本的思想,强调正气为本,扶正以祛邪的治疗观;他熟读精研《伤寒论》,深刻理解仲景学说,不仅掌握其基本要领,而且学以致用,有所发挥,正确指导临床实践。他重视先后天之本的理论,长于运用补法,尤其善于调理脾胃;他提出“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独到见解,大大拓宽了和解法的应用范围;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他总结和创制了“和肝汤”、“滋补汤”等有效方剂,广泛应用于临床诊治内、外、妇等各科杂病,取得了显著的临床疗效。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一箪食,一瓢饮,简单生活乐在其中
中医养生之道中,最讲究的就是“养心调神”。《黄帝内经》有云:“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意思是说,一个人只要保持恬淡宁静的心态,使真气顺应规律的变化,精气和神气不要外泄,就什么病都不会生了。方和谦教授所倡导的“简单生活”养生术与此可谓一脉相承。
方老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其中蕴藏着不少养生智慧,《论语》中所说“一箪食,一瓢饮,乐在其中”的生活理念,就是一种很好的养生法则。这种简单的生活,能够让人平心静气,不为过多的欲望所累,真正使自己的人生过得健康、有品质。
只有简单着,才能从容着、快乐着。不奢求华屋美厦,不垂涎山珍海味,不追时髦,不扮贵人相,过一种简单自然的生活,外在的财富也许不如人,但内心可以享受充实富有。当然,简单生活不是吝啬,不是“苦行僧”,而是最自然的生活,有劳有逸,有工作的乐趣,也有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温馨及自由活动的闲暇。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燮调阴阳,以平为期”的生理观
先生受哲理医学的影响,对阴阳学说有着深刻的理解和认识。“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先生认为阴阳既是天地变化的共同规律,也是人体内在的基本规律。先生认为治病的根本目的,主要是调整人体阴阳的偏盛偏衰,促成“阴平阳秘”,以恢复和保持阴阳的相对平衡。先生在临证施治时,特别注重用“调和阴阳”、“以平为期”为基本法则来指导临床实践,形成了自己的治疗思想。如他提出和解法,即“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观点,就是通过和解、调和,使表里寒热虚实的复杂证候、脏腑阴阳的偏盛偏衰归于平复,以达到祛除病邪恢复健康的目的。以及他创制的“和肝汤”、“滋补汤”等经验方,均是在《内经》“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的思想指导下,重在调整阴阳形成的有效方剂。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正气为本,扶正以祛邪”的治疗观
先生认为邪正斗争是影响阴阳平衡的关键,故临床辨证立法,以邪正斗争为中心,着眼于扶正以祛邪,以恢复人体正常的生理状态,从而形成了正气为本,扶正以祛邪的治疗观。
在邪正斗争方面,先生强调应以正气为本,而尤为重视脾肾在脏腑活动中作为先后天之本的重要作用。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他善于应用“扶正培本”法顾护人体正气,他曾明确指出:“治病之关键在于扶正培本,扶正就是扶助正气、补益气血阴阳;培本就是培补脾肾,恢复脏腑正常的生理功能。”先生应用扶正培本法治疗疾病要点有三,即益气血重在补脾胃、补阴阳应当益肾、补脏腑注意五行相生。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1.益气血重在补脾胃
先生认为补益气血,必须从补脾和胃,培补后天之本入手,故临证总以“调补脾胃之气”为准则,达到补益气血,扶助正气的目的。研究伤寒之治,其制方用药概括起来“保胃气,存津液”是其特点。因此先生治病用药极为重视“顾护胃气”,提出“大病体虚,重在培中”,“大病必顾脾胃”的观点。在他治病的方剂中经常见有炒谷芽、香稻芽、焦神曲、炒莱菔子、砂仁、鸡内金、百合、麦冬、玉竹、石斛、大枣、甘草等和中养阴益气之品。对于久病虚证及老年人感受外邪的治疗,先生更强调“虚人病表建其中”,顾护胃气即可扶正祛邪。但用药需循序渐进,药性平和,用量宜轻,不温不燥,不滞不腻,不攻不泻。他认为通过保胃气,可使脾胃健运,肺气调畅,肝气和解,肾气充盈,五脏安康。先生治热病,遵吴氏“存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机”的思想,视养阴保津为其重要原则。提出“治伤寒注意存津,治温病重在养阴”,在解表透热或清热解毒剂中,常加入花粉、玉竹、麦冬、百合、石斛等药以顾护津液,皆是重视脾胃的具体体现。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2.补阴阳应当益肾
治疗阴阳虚衰之证,先生认为应当注意益肾。凡阳虚之证,无论卫阳、心阳、脾阳,均与肾阳有关,治疗均应适当温肾之阳;凡阴虚之证,无论心、肺、肝、胃之阴,均易涉及肾阴,治疗中当据证滋肾之阴。且应注意阴阳互根的关系,所谓“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先生对于五脏虚衰之证自制“滋补汤”,乃以四君、四物加肉桂等,脾肾两补,而经过加减用于各种虚证治疗,反映了先生重视脾肾的学术见解。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3.补脏腑注意五行相生
在各脏腑的相互滋生中,先生认为最重要莫过于先后天之本的作用。因为脏腑之生机在肾,补养在脾。故先生临证诊病,必先察脾胃是否健旺,继思气化是否正常。脾胃不和则先调脾胃,方能为进一步治疗创造条件,在后期则多考虑益肾。一般脏腑失调,脾肾俱虚时,先生先补脾以资化源,后益肾以固根本。基于以上认识,先生遵扶正培本之大法,将脾肾阴阳气血融为一体,创制“滋补汤”,以益气养血,补益脾肾,顾护阴阳为宗旨,临证中为补法之基本方剂,广泛应用于气血两虚,阴阳失调的病证,治疗各种疾患,屡见奇效。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5.扶正培本,创制“滋补汤”
[方源]先生在《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篇》补法九方的基础上,加以概括总结,自拟“滋补汤”作为补虚扶正的基本方剂。本方由四君子汤合四物汤化裁而来,在两方的基础上,减川芎,加官桂、陈皮、木香、大枣四味,集脾肾气之补于一身,又具疏通之性,有阴阳双补,气血两滋之功。
[组成]滋补汤药物组成:党参9g,白术9g,茯苓9g,甘草6g,熟地黄12g,白芍9g,当归9g,官桂3g,陈皮9g,木香5g,大枣4个。
方中用四君子汤之党参、茯苓、白术、炙甘草补脾益气,培后天之本;四物汤之当归、熟地、白芍滋阴补肾,养血和肝固先天之本;佐官桂、陈皮、木香、大枣温补调气,纳气归元。全方既有四君四物之气血双补之功,又有温纳疏利之力,使全方补而不滞,滋而不腻,补气养血,调和阴阳,养心健脾,柔肝和胃,益肺补肾面面俱到,又以顾护先后天之本为先,更以调补中焦为主,所用之药看似平常,实则配伍严谨、立法有度,其专为虚证而设,不管临床表现如何,但见气血不足,五脏虚损之候,即可灵活加减应用,恢复脏腑功能、改善临床症状。
[主治]气血不足,五脏虚损,各种贫血证、中风后遗症、肾功能衰竭、心功能不全、癌症术后或放化疗后等虚损重症。
[加减原则]以脏气虚损,气血不足为主证,根据兼证的寒热虚实加减用药。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善用和法,提出“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精辟见解
先生受少阳病用和解法的启发,将这一认识“扩展到脏腑之间、上下之间、气血之间、阴阳之间,凡是有邪气侵袭,正气不足,邪正交错的状态,均可运用和解法来治疗”。自创的“和肝汤”即是这方面的代表方剂。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1.“和解法”的作用基础
先生认为无论脏腑气血失调,还是邪正相互影响,总是引起阴阳失调。故调和阴阳乃是治疗的基本出发点,而“和解法”则是调和阴阳的重要治疗方法。先生认为气血既是脏腑生理活动的物质基础,亦是病理变化的依据,故历来把调养气血作为摄生之首务,论治之中心。他还认为,脏腑功能之正常,不仅在于气血充盛,而且贵在气血通调。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2.“和解法”的临床意义
和解法是指和解表里,疏通气血,协调上下,调整全身脏腑功能的一种治法。应用和解法,一则使失调之脏腑功能得以恢复,二则使入侵的寒热之邪能够透达,逆乱的气机恢复正常之升降出入。故和法的应用十分广泛,凡伤寒邪在少阳,瘟疫邪伏膜原,温热病邪留三焦,以及肝胃不和、肝脾不和、气血不和等,都可以用之。因此,其用法很多,常用的如和解少阳、开达膜原、分消上下、调和寒热、两和肝脾、疏肝和胃等等,皆属于和解法范畴。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3.对“和解法”的深入认识及创新
先生对“和解法”之应用极为重视,亦十分广泛,经多年潜心研究和临床实践,提出“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精辟见解。扶正,即为调理脏腑功能之正气,散邪实际是针对外来寒热之邪和失调之气机而言,这一观点是先生对“和解法”的深入认识及创新,反映了先生重视扶正培本的治疗原则以及气机升降出入在病机变化中重要地位的学术思想。
对“和解”的理解,先生认为:“和,如一加二等于三,三加二等于五,是大小二数之和。解,为解开、解放、解散。所以这个和解二字只能作为加加减减,改善人体的体质和疾病的不良状态,而不能够认为是正气与邪气和解了,二者是敌我矛盾,邪正之间不可能和解。”并认为“药无和解之药,方有和解之方”,因为“药具一性之偏,热者寒之,寒者热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不虚不实,以经取之。如人们常用的生姜、草、枣这是补药,可以调和营卫,而不是和解药”,“而和解之方都是调其寒热,适其寒温,以达其所,通过和解调理,扶正以祛邪,达到一个共同的目的”。如和解剂之主方小柴胡汤,功为和解少阳,实可调理脏腑,方中柴胡透达少阳半表之邪,黄芩清泄少阳半里之热,合姜夏以和胃降逆,伍人参、甘草、大枣以扶正达邪,其严谨科学的配伍体现了小柴胡汤和解少阳,调理气机,扶正以祛邪的内涵。其他的和解剂,皆师其法而加减化裁得来,如调和肝脾的四逆散、逍遥散、痛泻要方;调和肠胃的半夏泻心汤、黄连汤;调和肝胆的蒿芩清胆汤等等。故先生认为,和解之法其组方均属补泻兼施,苦辛分消,寒热并用以调理气机为宗旨,郁结者疏之,滞窒者调之,横恣者柔之,蕴热者清之,从而达到扶正散邪调和阴阳之目的。这也就是先生把和解法概括为“和为扶正,解为散邪”的真正含义。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4.“和解法”重在调理血气
“血气者人之神,不可不谨养”,而血气贵在疏通,所谓“血气不和,而病乃变化而生”。正如朱丹溪所说“气血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怫郁,百病生焉”,故气血失和是疾病的基本病理变化。而在气血调达中,又以调畅气机为要。气机的升降出入,是人体维持正常生理功能的保证。先生在深入理解《内经》气机升降思想的基础上,以和解法调理脏腑的气机升降,使之通畅顺遂,达到扶正祛邪、平衡阴阳的目的。和为扶助正气,是有调补气血的作用,解为散邪,不仅解除外邪,且使郁滞之气血疏通调畅,起到祛邪的作用。故和解法重视调理气机是其重要的作用机制之一。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5.调和气血,重在调理肝脾
在脏腑气血的调达中,先生特别强调肝脾二脏的调和通达。
调和肝脾,当以条畅气机为要。凡肝气失和者,先生常用“和肝汤”治疗,是在逍遥散的基础上,不仅加补气之党参,且加用行气之香附、苏梗;而其常用的“滋补汤”则在八珍汤基础上加用官桂、木香、陈皮,亦是调理气机之用。
调和肝脾,有气血之辨。有偏气分者,有偏血分者,气分有虚有郁,血分有瘀有虚,均当辨析。气血之中又有阴阳,且有在脾在胃的不同,故肝脾不和之证须具体分析。偏于血分者宜用逍遥散或和肝汤加减;偏于气分者,则多为肝胃不和,宜用柴胡疏肝散或和肝汤加陈皮、半夏、砂仁、豆蔻之属。肝火伤及胃阴,加用沙参、生地、麦冬等。先生认为内伤杂病多有肝脾气血失调之变,虽然六淫七情夹杂为患,病情错综复杂,必须密切注意肝脾不和这个常见的病机变化。
国医大师方和谦的养生之道:6.善用和法,创制“和肝汤”
[方源]“和肝汤”为方和谦教授自创的经验方,来源于《和剂局方》“逍遥散”化裁。先生在此方的基础上加用党参、香附、苏梗、大枣四味药,使其和中有补,补而不滞,既保留了逍遥散疏肝解郁、健脾合营之内涵,又加重了培补疏利之特色,从而拓宽了逍遥散的用途。
[组成]当归12g白芍12g白术9g柴胡9g茯苓9g生姜3g薄荷(后下)3g炙甘草6g党参9g苏梗9g香附9g大枣4枚
“和肝汤”的组成有三个特点:其一,本方以当归、白芍为君药,养血柔肝。肝为刚脏,体阴而用阳,以归芍阴柔之品涵其本。其二,本方以柴胡、薄荷、苏梗、香附为臣药,柴胡、薄荷疏肝以解郁,加入苏梗、香附不仅降肝之逆,且能调达上、中、下三焦之气,四药合用有疏肝解郁,行气宽中之功,此所谓“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以辛散之剂遂其性。其三,本方以参、苓、术、草四君为佐药,甘温益气,健脾和胃。既遵仲景“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旨,又收“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之用,达到以甘温缓急杜其变的目的。上述特点使“和肝汤”成为一个调和气血,疏理肝脾,体用结合,补泻适宜的方剂,在临床上广泛应用于肝脾失和的病证。
[主治]肝郁血虚,脾胃失和,两胁作痛,胸胁满闷,头晕目眩,神疲乏力,腹胀食少,心烦失眠,月经不调,乳房胀痛,脉弦而虚者。
[加减原则]以肝郁脾虚,气血失调为主证,根据兼证的寒热虚实加减用药。
特别声明:本文取材于网络公开信息,如有错失或侵权,请即告知我们。欢迎携手进步,谢绝无理求删。